“字写得这么圆润,一看就是想嫁给我。”
“闭嘴吧你。”沈鸢翻白眼,“你写鸢的时候是不是故意多撇了一笔?”
贺京辞不认账,还理直气壮:“我给你多点翅膀,好飞得回来找我。”
沈鸢忍不住笑,手一抖,把墨点弄到了请柬边角。
“行了行了,这一张你拿去留纪念吧,写着写着就毁了。”
贺京辞眯着眼,眼神却温柔得要滴出水:“我不嫌弃。”
在灯光下,他的脸色已经和从前没什么差别,气色恢复得很好。
每天早晚都在小院子里慢走练腿,有时候他走得稳了,还会突然在沈鸢背后拍她一下,吓她一跳。
她骂他神经病,他却笑得一脸嚣张:“再慢点,婚礼那天你就得背我上台。”
“梦里吧。”
沈鸢嘴上不饶,脚步却自动慢下来,陪着他一步一步走的轻快。
婚礼前一晚,两人窝在搭好的帐篷里,看着灯串在夜风里轻轻摇晃。
沈鸢靠着他的肩,声音很轻:“京辞,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了。”
贺京辞握紧她的手,像宣誓,又像玩笑:“你明天别逃婚啊。”
沈鸢咬着唇笑了一声,回头认真望着他:“你等我。”
“我会走过去,第一眼看到你。”
贺京辞点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会站在那里,把我的余生都给你。”
……
清晨的阳光洒满草地。
小提琴在一侧拉着温柔的旋律,宾客陆续入座。
贺鸣楼穿着笔挺西装,站在司仪旁边,不再是商界那个冷面掌舵人,而是要把儿子送上人生新旅程的父亲。
江淮君坐在第一排,手里攥着手绢,嘴角含笑,眼眶微红。
李秋莲则紧张得不行,一直在给沈鸢整理裙摆。
“妈,我不是主持人,不用一直摸我话筒。”
“你紧张我不行吗?”李秋莲翻了个白眼,转头看江老爷子:“爸你管管她啊——”
江老爷子穿着深蓝色中山装,别着胸花,手里握着茶,咳了一声:“等会儿别哭得比新娘还快。”
沈鸢外公站在角落看着,微微笑着,一句话没说,手里那根拐杖却一直攥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