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中,旧祭场的地面轰然塌陷。
漫天的血色大阵爆破开来,化作无数的粉尘披撒在空中……
就在这时,空中几十道,流光亮起,眨眼之间,化作流星,消失在远方……
“不好,他要逃……快追!”方似雪见状,结印唤出符马,就要启动追人。
但是如花真人却拦住了他……
“醒醒吧,你看看你的手下!”
方似雪一愣,抬头四看,这才现,周围跌落的符马和河郊军子弟,已经接近半数之多,他们一个个气息萎靡,目光黯淡……剩余那些在阵法之中,加持运行的子弟,也通通都是神色落寞,精神恍惚,其中不知几何子弟修为亏损,道基破碎。
筑基阵对金丹阵,即便有一位大真人的加持坐阵,即便以弱胜强,即便击破了对方,可这个代价……可这个代价未免也太沉重了!
就连他自己……灵识也是伤痕累累,体内修为损耗大半。
“我……我错了吗?”
他嘴里喃喃自语,转头询问自己的兄长,却现自己的兄长,如今正单膝跪地,手中长剑支在地上,奋力的支撑着。
来不及多想的他,从符马上滚下来,匆匆过去搀扶着,声音有些急促:“哥哥……哥哥,你怎么了哥哥?”
“斗法一场,灵识有损,这是正常的,你不要声张……”如花真人用力地捏紧他的手臂,将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
只听他低声说道:“如今我们已经入局,底下的眼睛都在看着……还是早早脱身为妙……不要在此等候……不要等……”
方似雪从没见过自己的兄长如此虚弱的模样,那个身体……那个沉重的身体,如同枷锁,又像是重担,竟把他压的有些喘不过气儿来,他急忙点头:“好,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回宫里疗伤……”
方似雪搀扶着如花真人,一步步走出已成废墟的旧祭场。
河郊军残部默默跟随在后,符马低垂着头,蹄声沉闷。
那些受伤的弟子相互搀扶,眼神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带着难以言说的悲凉。
“哥,坚持住……”方似雪感觉到兄长的身体越来越沉,声音不由紧。
他原先就有伤,如今为了自己的任性,又不得不赶来参战……这如何不让自己愧疚?
如花真人脸色苍白如纸,却仍强撑着挺直腰背:“无妨……先回潜云宫。了……”
他话未说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色的血丝。
方似雪心头一颤——那血中竟夹杂着细碎的金色光点,这是道基受损的征兆!
“快!加快度!”方似雪朝身后喝道,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队伍刚行至半途,前方树林中突然传来沙沙声响。
河郊军立刻警觉,残存的弟子迅结阵,将两人护在中央。
“谁?!”方似雪厉声喝道,右眼银芒闪烁。
树影婆娑间,一个身着锦袍的身影缓步走出,稀疏光线下,此人双目正泛着幽幽冷光。
“花里虚?”方似雪认出来人,眉头紧皱:“你来这里做什么?”
花里虚微微一笑,目光却落在如花真人身上:“久闻如花真人神威,今日特要来见识一二!”
如花真人脸色微变,却是不怒反笑:“好,好啊!你要趁人之危?花老鬼!尔要欺我宝剑不利乎?”
话音落下,青铜宝剑从腰间遁出,在空中划过几道流光,悬挂在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