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困……昨晚上抓了一晚上奸细。再睡一会儿。”
才不要。
“我睡饱了。夫君可慢慢睡。”
她挣扎着想起来。
“谢兰台,你倒是真会过河拆桥。”
男人忽就睁开了眸子。
清亮如洗。
干干净净。
她被盯着眼皮一跳一跳,甚是不解地问道:
“我怎么过河拆桥了?”
“昨晚上吓得瑟瑟抖的人是你,现在清醒了,抱够了,我想抱,你却不让抱,是不是好没道理。”
他说得很是一本正经。
谢兰台:“……”
昨晚上,她做噩梦了,梦到被杀的人,来索命。
前世,谢兰台良善,手上没沾过血,可人善被人欺;这一世,她心思阴狠,谁想害他,她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可内心,她还是怕的。
想来是她的心,还不够狠,不够硬。
“记住了,谢诚该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犯我一次,不碰底线,可以放过。人若犯我多次,必诛之。”
床榻之上,韩景渊闭着眼,似乎是无害的,可这一句话说到最后,却透出了深深的杀意。
“你现在还是太弱。日后,我慢慢给你剖析朝中事、皇家事,还有世家之间的恩怨,他们的手段更狠。你要学会怎么和他们斗。”
好神奇,他,不光不介意她杀人,还想培养她怎么杀伐果断。
“小北王许你权势了?”
她好奇问。
他不说话。
她继续问:“你……也杀过人?”
这次,他回答了:
“杀过。”
一顿,他又道:
“北胡战场上,我斩过来犯之人。北胡的贸易区,我砍过胡商的脑袋。我杀之人,皆是国之死敌。我杀得问心无愧……”
说着他突然睁眼,眼神澄亮:“有些死敌,一目了然;有些仇人,藏于后宅,坏到骨子里,又拿他无可奈何。那是最可怕的。
“女人的战场在后宅,可以用软手段解决最好;软手段解决不了,那就该杀就杀,别有心理负担。”
谢兰台怔忡了一下:
韩景渊在宽慰她。
“哦。”
她应了一声:
“是小北王告诉你……我又杀人了?”
韩景渊的眸光闪了闪,沉默了一下,忽伸手抚上她如玉的粉颊刮了一下,轻声道:
“其实……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