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并不介意,任我脸贴手抱,轻轻缓缓梳完左边一拢长,直到改梳右侧时才柔声道:“霄儿既已起床,便将衣物穿好吧,小心风寒。”
“嗯。”我虽应了声,但仍是贪婪地呼吸了几下体香之后,才松开腰肢,依言而行。
虽然我功体破碎,但着凉亦是无稽之谈,只是原因并不在我,而在娘亲——她修习的太阴遗世篇、凝练的冰雪元炁,可保持室内温凉舒怡,哪怕昨夜雨后闷热、洞房花烛时,我也是一直感觉凉爽宜人,否则母子二人行云布雨之后必然大汗淋漓、便体狼藉。
不过此际赤身裸体,着实不不太习惯。
不知何时,昨夜被猴急的我扔在地上的内衫绸裤已被娘亲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堆叠在床头柜上,我满怀感动地穿上之后,又回到原地,却是静静地站在身后欣赏。
与娘亲蜜里调油地亲热固然快乐无比,但仙子如此对镜梳妆的姿态,却是我从未见过的如画风景,不由凝神细观。
此时,一拢青丝正居于右侧,攀过雪峰,落在腿上,娘亲以木梳理顺,自上而下,玉手轻巧,恍若划拨银河,搅碎朝日暖芒。
镜中仙容依旧绝美,比暖阳更加光彩照人、和煦温润,同样古井无波,却不再似往常那般冰清雪冷。
娘亲明明并未展颜微笑,但那眼端眉梢、唇线嘴角莫名柔和了些许,细辨之下恍若不存,却又让那倾城容颜明显多了一丝温婉润意。
我忍不住问出声:“娘亲,孩儿怎么感觉你眉宇间多了一丝……”
我想了半天也无法准确描述,正有些抓耳挠腮,娘亲却微微一笑,一语道破:“春意是吧?”
“呃?”这个词确实一下子抓住了神韵,但我总感觉有些冒犯亵渎,可是没有更好的词代替,只得附和,“……是的。”
“若非知道霄儿痴痴傻傻,娘都要怀疑是故意笑话来的了。”娘亲轻笑几声,将梳子放在镜前,以玉手将那拢长撩至身后,这番风情教我心跳漏了半拍。
只是这话更让我摸不着头脑,不由问道:“啊?此话怎讲?”
“还能为何?娘此番变化,与霄儿脱不了干系呀~”娘亲美目微弯,浅笑轻嗔,“世间女子,但凡受了情郎滋润,便会有细微的变化,或眉眼柔顺或情婉神娇,谓之春意、媚意——其实是阴阳相谐、二元相蕴,天地至理,娘自然也不例外。”
“天地至理?只要男女行了房事就会如此吗?”我听得心头一热,双手不禁搭在娘亲的颈侧,顺着衣衫抚摸至香肩。
“那倒也不是。”娘亲一手摸在我手背上,轻轻抚摸,莞尔一笑,“须得满足两个要件,一是男女情投意合,二是阴阳二元——尤其是阳身——不可轻泄,否则阴阳尚未勾连触动便已结束,妙蕴就不会自生。”
“这么说来,孩儿表现还不算差咯?嘿嘿……”说完,我俯身在娘亲玉颊轻轻一吻,如触凝脂,却没有多留。
娘亲一笑受之,眯着美目打趣道:“不知是谁,昨晚还说自己‘尚属初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