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贤宇不由恼恨,这老天爷是怎么做的?老跟自己过不去,不能换个让自己心想事成的老天爷吗?咬了咬牙,他还是闭上嘴。
「即便云深阁与黑道会盟之事无涉,但唇亡齿寒,先前黑道联盟与本盟情势紧张时竟不见云深阁一兵一卒相援,实在令人看不下去。」
见金贤宇装酒闭嘴,与他一起出席的张圭贤忙开口,彷佛想提醒众人,即便说倒金贤宇,远雄堡还有他在。
「加上前次盟主大喜之时,云深阁也未派人来贺,于此种种着实无礼。本盟既破强敌,气势正盛,盟主何不亲访云深阁?毕竟对方虽缺了礼数,盟主身为晚辈,可不能连夫人的出身之地都不拜访,盟主说是不是?」
听张圭贤说得虽似为姬平意着想,以晚辈身分上云深阁拜望,靠着威天盟新胜之威,就算武裳盈再怎么不喜欢他也不能一点面子不给。但在场众人都是人精,哪听不出张圭贤的隐意?
若姬平意真上云深阁,远雄堡必是死跟活跟也要跟去,以得胜之威驾临云深阁,再谦和也掩不住得意之态。对方所受的压力本来已大,到时候远雄堡的人再出言挑拨,以声威强凌其上,搞得姬平意与云深阁翻脸,远雄堡再从中取事。
若说计确是好计,不费远雄堡一兵一卒便可断了姬平意一支后援,若能让祝语涵与姬平意不睦,恐怕在归离原里姬平意的威望也要挫折少许。可惜张圭贤对姬平意的敌意早已摆在明面,此时再说这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纵有妙计也难得售,甚至连姬平意都摇头。
「此战之所以得胜全赖诸位之力,尤其少林派众位大师奇袭影剑门人马才旗开得胜,在下实不敢妄自尊大、以此居功,更不敢以此威凌旁人。」举杯敬了荣华大师等人易杯,饮尽杯中酒水,姬平意才接了下去。
「何况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在下实不敢对云深阁门规之事妄下断语,更不能倚威对云深阁内部说三道四。即便迟早要上云深阁拜望也是在下自家之事,与威天盟无涉,到时由母亲和语涵陪同上山即可,说不定……还得请师父代为引见。」
「盟主这话就不对了,盟主之事便是本盟之事。」姬平意虽说得理所当然,任谁都挑不出一点毛病,但张圭贤看不得与自己年龄相当的年轻人意气风之态,石头里也要榨出油来,哪荣得他就此脱身?
「若盟主失威,影响的不只盟主自身,还有本盟在外的威望。云深阁虽僻处一方,也是武林一脉,若是堕了盟主威望岂是本盟之福?还请盟主万勿失威,在下恳切进言,为的都是本盟的未来啊!」
「不过是为婿之身拜望语涵的师父,算不得什么失威。」
见张圭贤还要呶呶,姬平意不由打断他的话。
这般为自己好的话他听得太多,早已知道会说这种话的人,十个可能有一、两个真的为自己好,但其余八、九个若非心怀叵测之辈,就是以「为自己好」的名义来压自己。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是这个意思,何况远雄堡众人的心思哪逃得过目光如炬的他?
「即使武阁主对在下有些考验,也是为了在下好,本盟若连点考验也禁受不起,便称不得武林一方之雄了。」
听两人竞争不止,吴羽嘴上微微苦笑,终于了话。「盟主说的是,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众位大师谦退平和、佛心为怀,行事谦冲之间又哪里伤了少林寺一点颜面?更何况……此次之战,云深阁也未必是一点力都没出……莫非张少侠看不出来,击毙马轩的剑法与云深阁的剑路颇有相近之处,说不得便是云深阁的哪位长辈看不得马轩嚣张,才出手降魔伏妖……」
「这……也颇有可能。」
听吴羽说到此点,荣华大师微微颔。虽说对云深阁的武功认识不深,但以他的见识隐隐也看得出马轩伤口上剑势之奇。
然而云深阁与黑道联盟会盟在前,神秘女子和吴羽激战之处与马轩伏尸之所相距甚远任那神秘女子轻功再高,除非脇生双翅,否则无法分身,是以没想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