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人清面色涨红,说话竟然顺畅起来:“当年不凡老祖召集剑宗回归,同御外敌。故我剑宗早已与气宗和解,同气连枝!”
“再者,无论是‘气’还是‘剑’,皆奉魁首为尊,在下追拿‘舍心式’秘诀,有何问题?”
任韶扬默默地来了句:“皆奉魁首为尊?那就是被打服咯?”
穆人清一愣,随后面皮一热,气的眼睛都瞪大了:“你,你这人不知所谓!”
任韶扬不待他说完,哈哈笑道:“好笑好笑,我又怎么‘不知所谓’了?”
穆人清大不服气,高声道:“你不尊重我!”
任韶扬笑容不改,嘻嘻笑道:“就算是魁首在我面前,我也不尊重!”
“你~!”
穆人清对当年华山派的绝世强人奉若神明,闻言大怒,厉喝一声:“狂妄!”
一股清淡的霜白之气从周身宣泄,背后长剑在鞘内轻轻颤动,仿佛随时都会弹出。
任韶扬面色一变,只觉那白气触身,好似赤身卧雪,冷的汗毛“刷”地竖起来了。
这青年内功竟高明如斯!
却见穆人清右手一挥,斗笠脱手飞出,激射过来。
任韶扬大手一挥,施展“大梵幡”,一股劲风到处,斗笠陡地跃起,似在空中黏住一般,又倏地飞回那穆人清手中。
这一下巧妙非常,挥手处潇洒清丽,无有捉急之象,那斗笠飞出却又急速飞回,就好似时光倒流一般。
一旁的金镶玉见状,又惊又惧,低声道:“乖乖隆咚,这‘屠夫’的功夫根本看不透啊。”
穆人清也微微变色,却还是赞叹道:“好精妙的袍袖功!”说话间,骈指一抖,刷地刺向他右肩头。
任韶扬使出“我相”,仰身躲闪。
不想穆人清指力看似向左,忽而向右,带起一股疾风,击中了他的左肩。
只是还不待他高兴,却听“渊”地一声,如击败革。
穆人清“哎呦”一声,手指猛地缩了回去,又痛又怒,猛地抬头叫道:“金钟罩铁布衫儿?”
任韶扬嘿然道:“再看这一拳!”手臂暴涨,一拳送出,正是镇魔六绝中的“一神拳”。
穆人清见这一拳招式古拙,拳风却磅礴无比,好似一坫石墙压来,当即施展“破玉拳”,一条手臂恍恍惚惚,幻出了十几条臂膀,虚影闪动,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啪啪啪啪~!”
二人殊途同归,一者拳势朴实稳健,一者变幻不定,可最后到底交接到了一起。
任韶扬只觉一股飘逸奇寒穿透护体劲气,在体内横冲直撞,大金刚神力流转几圈,方才消除这股奇寒,却也冻得他直打哆嗦。
穆人清更是难受,只觉一股无俦巨力袭来,所修的“混元功”触之既碎,不得已使出压箱底的绝学,方才抵挡住,只是周身白气蒸腾,却也隐隐有力竭之感。
二人缩手,彼此都惊疑不定地看了一眼,口中“咦”了一声,心中暗骂:“直娘贼,真厉害!”
任韶扬端坐不动,右手已经扣在铁钎上。
穆人清也是面色凝重,背后古剑震动不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见金镶玉端着两杯茶,快步走了上来。
“哎呦,和气生财,和气生财!”金镶玉把茶放在桌子上,笑嘻嘻道,“都是跑江湖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必一上来就动刀动枪嘛?”
任韶扬呵地轻笑一声,歪着头,静静的看了眼金镶玉。
伸手。
“仓啷”!
穆人清应激,背后古剑飞起半截,青碧碧的寒光凛然刺目。
却见任韶扬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金镶玉:“来间上房。”又指了指穆人清,“这位仁兄的酒钱,也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