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纹身不是苗疆……”
阮眠霜话音未落,萧昀凌先上前取走玉佩,看了一眼后打断她的话。
“这是假货。”
“假货?”梦昔懵了。
阮眠霜也觉得脑子不够用,扑朔迷离的走向属实匪夷所思。
棠夫人突然插话:“依我看,这桐镇有两批人。一批是你们口中的南安王和西南军,另一批是追杀我、想要夺走账册的人。”
萧昀凌把玉佩递给阮眠霜,目光在那两根纤细的玉指上略微停留。
直接阮眠霜把玉佩在手中翻转了两下,又弹了弹。她沉吟:“这玉佩的质地粗糙,雕工也极为敷衍,西南军的信物不会如此粗制滥造,确实是有人故意丢在此处混淆视听。”
梦昔微微皱眉,心中还是有些不解:“可若不是西南军的人,又为何要留下这东西,难道是想让我们以为西南军来过此地?”
“不管是谁留下的,这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说不定那批追杀棠夫人的人,就想借此误导我们。”
棠夫人微微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不错。南安王和西南军的动向,追杀我的人是谁,这些都还未查明。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就在众人正商议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时,土地庙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萧昀凌眼神一凛,示意众人噤声,然后悄然靠近门边,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阮眠霜挥手,示意护卫把不会武功的棠夫人保护好。
片刻后,一个佝偻的身影闪进了土地庙。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一个身着灰布衣衫的中年男子,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惊慌,见到众人后先是一愣,随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戒备。
“你是什么人?”萧昀凌率先开口,语气冰冷。
那中年男子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叫阿福,是这桐镇的村民。刚刚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过来看看。”
阿福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支吾着说:“我……我是来求神拜佛的,最近家里出了些事,我心里害怕,就想来拜拜神,求个平安。”
梦昔盯着他,轻声说道:“你若是来求神拜佛,为何如此慌张,而且这土地庙许久无人问津,你又怎会突然想起要来这里?”
“王镖头,阮姑娘,这是我夫家商会的人。”棠夫人的声音从人后飘出,她从忙上前,面带悲意,“是我对不住你们,福伯,怪我太大意,低估了那些人,害死了……”
“少夫人莫哭。”阿福眼眶微微泛红,脸上露出心疼之色,忙上前两步,微微欠身安慰,“老爷和少爷的仇,咱们一定会报。那些歹人心狠手辣,定不会有好下场。”
棠夫人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微微点头,然后转头对阮眠霜等人说道:“王镖头,阮姑娘,我今天傍晚本想引蛇出洞,把黑袍人一网打尽,却低估了他们的实力,被他们掳走。我把账册藏在了土地庙,福伯是我夫家商会中极为忠心的老人,我为防不测,让他在附近接应。”
萧昀凌微微皱眉,眼神中仍带着一丝怀疑,冷冷道:“既是忠心的老人,为何刚才说话吞吞吐?那些黑袍人与我们激战时,为何不出来!”
阿福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连忙解释道:“实在对不住,刚刚听到这边有动静,我心里慌,就没敢说实话。而且,商会里的高手都被那些黑袍人在城外杀害了,我又不会武功,也不知道几位到底是敌是友,哪敢贸然入内。还望几位莫怪。”
阮眠霜微微颔:“确实如此。如今桐镇局势复杂,我们必须小心谨慎。不过,你刚刚说,老爷和少爷的仇,难道马老爷子也遭遇不测了?”
阿福脸色沉重,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是啊,阮姑娘,老爷他……他确实遭遇了不测。”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土地庙外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偶尔有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低语。
阿福小心翼翼地扫了眼棠夫人,这件事,他还没和少夫人讲。他只和棠夫人说,老爷因染上疫病去世,老夫人带着小小姐远走洛阳。
见少夫人神色未变,阿福才继续道:“在老爷出事之前,也出现过和少爷一样的症状。”
闻言,棠夫人原本已经稍稍平复的情绪,在听到这熟悉又残酷的消息后,如被重锤击中。她的身子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脸上满是痛苦之色,眼眶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怎么会这样……怎么连爹也……”
她亲眼看着夫君被这病搓磨,如今却轮到了父亲。
阿福看少夫人悲痛欲绝,心中也满是酸涩,他微微垂下头,强忍着悲痛接着说道:“当时我们都慌了神,整个商会上下乱成一团。四处寻医问药,派出去的人跑遍了周边的城镇,打听能治好离魂症的办法。那几日,府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生怕老爷挺不过去。后来,我们请来了一位苗医。那苗医背着一个装满瓶瓶罐罐的竹篓,仔细查看了老爷的症状后,二话不说,就从竹篓中取出几只蛊虫。那些蛊虫在他手中蠕动着,散着诡异的光芒。他用独特的手法将蛊虫放在老爷的身上,嘴里念念有词。说也奇怪,没过多久,老爷的症状竟真的有所缓解,我们都以为老爷能慢慢好起来,心中满是欢喜,觉得是老天有眼,可谁能想到……”
阿福说到此处,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痛苦的时光。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继续说道:“第二年,老爷突然染上了鼠疫。一开始只是轻微的咳嗽和热,我们都没太在意,以为只是普通的风寒。可没想到,病情展得极快,老爷很快就卧床不起,整个人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我们请了不少大夫来诊治,他们开了各种药方,都回天乏术。看着老爷一点点地衰弱下去,我们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阿福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满是痛苦和自责。
“这么说,镇上的病症就是苗疆某种蛊虫、腐心草和紫鳞蛇蜕三件东西导致的。”梦昔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轻声总结道。
阿福微微点头,脸上满是忧虑:“老爷临终前,留下一句话——小心天璇。我问老爷,天璇是谁。老爷只留下‘黑袍’二字,就咽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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