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洛天命思绪回到了九千六百万年前,四岁时和钟离朝歌,爬上上清道山之巅的画面:
“上清老爷爷。”
只有六岁的钟离朝歌,顾不上擦拭额头上的汗水,昂起小脑袋,眼巴巴地望着上清祖师,说道:
“朝歌和洛赋弟弟,已经登上了峰巅,您可要说话算数哦!”
“那是自然。”上清祖师看着倒在峰巅上,气喘吁吁的小男孩,说道:“赋儿起来,老朽问你们三个问题。”
“嗯。”小男孩颤抖着身子站了起来。
他和小女孩靴子已磨破,双脚鲜血淋漓,裤子膝盖处也早已磨的血肉模糊。
剧烈的疼痛,从双脚、膝盖蔓延全身,小男孩儿和小女孩疼的身体止不住抖。
上清祖师慈祥而笑道:“第一个问题,赋儿、朝歌疼吗?”
小女孩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看向小男孩儿。
小男孩儿抬头望着上清祖师,一脸童真地道:“上清老爷爷,可以说实话吗?”
“当然。”上清祖师笑道:“我听的就是实话。”
小女孩点了点头,“疼。”
小男孩儿疼的龇牙咧嘴,“上清老爷爷,赋儿疼,疼的要命。”
“上清老爷爷,您也真是的,为什么非要把山门建在这么高的上清道山上。”
“洛赋弟弟别乱说话!”小女孩儿紧张地拉了拉小男孩儿。
“无妨无妨。”上清祖师抚须而笑,探出一根枯瘦如柴的手指,指向远方,和蔼可亲地道:
“朝歌、赋儿,你们回头一观,告诉我,看到了什么?”
小男孩懵懵懂懂地转身望去,他看到了登山时的沿途风景,看到了灵气氤氲中一座座巍峨的雄峰,和一条条宛如长龙游弋的河流,还有那——
小男孩吞了吞口水,“上清老爷爷,赋儿看到了好多野果!”
“哈哈哈!”上清祖师被逗笑了,“朝歌,你呢?”
小女孩想了想说道:“上清老爷爷,朝歌看到了一览众山小。”
“看到了来时的艰辛。”
“还看到了,平庸固步,永无登顶日。”
“登顶方能看到更美的风景,方能知道一路艰辛的意义。”
“嗯。”上清祖师目光赞许地点了点头,继而,看向小女孩、小男孩,神色肃穆道:
“朝歌、赋儿,切记,人生如峰,坎坷同路。”
“踏万路,登万峰,回头观,瞰万艰,路既是路,亦非路。”
“无论今后你们遇到任何艰辛困苦,那不过是,终究能踏过的路,记住了?”
“嗯,记住了。”小女孩儿、小男孩儿重重点头,似懂非懂。
“第二个问题。”上清祖师,依旧郑重其事地问道:“朝歌、赋儿,你们为何要修仙?”
钟离朝歌目光崇拜而向往地道:“上清老爷爷,朝歌要保护在乎的人,要成为顶天立地的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