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器营中。
远远的,朱瞻塙便听到铜豌豆那不甘的怒吼声如炸雷般传来:“速速放本王离开!”
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焦急,仿佛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在奋力挣扎。
然而,陈平却一脸淡定,脸上挂着笑呵呵的表情,不紧不慢地说道:“大人没回来之前,王爷是没法离开的。”
铜豌豆听闻此言,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冷着脸怒喝道:“区区一个镇抚使,也敢来命令本王,那臭小子是活腻了不成?”
在他眼中,陈平不过是个小小的下属,竟敢违抗他的命令,而这一切还都是朱瞻塙在背后指使,这让他愈发恼火。
就在铜豌豆的话音刚刚落下,朱瞻塙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从远处传来:“爹,你今晚要不是靠我,恐怕你也活不成了。”
众人听见声音,立马转过身来。
铜豌豆定睛一看,只觉得黑夜中的人影有些熟悉
当他看清楚朱瞻塙的面容时,顿时被气得嘴角抽搐:“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你手下的人胆敢阻拦本王……”
铜豌豆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陈平,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射而出。
不等他的话说完,朱瞻塙立马打断他,神色严肃地说道:“爹,若不是我让他们拦着你,恐怕此时你也和二伯一样,在太和殿门前跪着。”
朱瞻塙走到近前似笑非笑地盯着铜豌豆。
而听到这话的时候,铜豌豆先是一愣,随后才猛然反应过来。
他原本满肚子的怒火瞬间被浇灭了几分。
他一把推开面前的御林军,那些御林军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却依旧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不敢有丝毫懈怠。
铜豌豆快步走到朱瞻塙的面前,语气有些慌张的问道:“你二伯他怎么样了?今晚的结果如何?”
此时的铜豌豆,心中对汉王的情况极为关切,毕竟他们本是同谋,今晚的变故让他心急如焚。
朱瞻塙神色淡然,无所谓地开口说道:“今晚二伯造反失败,他手下的将士死伤大半,场面极其惨烈。”
“他也被我亲手活捉了,此刻正被押在太和殿门前,等待着爷爷的发落。”
朱瞻塙说起此事,仿佛在讲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铜豌豆听了这话,顿时感觉犹如五雷轰顶。
“二哥估计恨透我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对不起二哥,若不是因为朱瞻塙的阻拦,或许今晚真的能够成就大事。
可另一方面,他又想到自己早就已经和老爷子告过密,老爷子必然早有准备,汉王无论如何也难以成事。
这种复杂的心情让他心中纠结万分,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幻不定。
铜豌豆在心中暗自权衡着利弊。
如今看来,一切都因为这臭小子而脱离了他的掌控。
此时,朱瞻塙看着正在发呆的铜豌豆,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问道:“怎么,爹也想去和二伯一起跪着?”
这句话看似玩笑,却又隐隐带着一种警告,毕竟现在过去的话必然是以同罪论处。
朱瞻塙深知铜豌豆的心思,也明白他在这场叛乱中的复杂立场。
他故意用这样的话来试探铜豌豆,看看他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