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凯拉苦笑一声,然后说道:“你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的哥哥。而我只是他的一个拙劣模仿者,是一个虚无的幻影。”
“你为什么会执着我这个幻影而不去找你的哥哥呢?你和你哥哥虽然以兄妹相称,但据我了解,你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你其实不用害怕那份感情的。”
托莲娜麻木的眼神动了动,她稍微冷静了一些了。眼前这个人说得没错。她喜欢的一直是自己的哥哥,只是她一直没有勇气面对这份畸形的爱。所以她才会逃避,转而选一个替代品。
“我的哥哥不是在外界吗?我难道能去外界吗?你能带我走吗?”托莲娜希冀道。
“……很难。”米凯拉无奈一叹。
“什么意思……连你也做不到吗?还是说你不想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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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早些时候,我是可以把你带走的,因为你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但现在,血月已经成型,所有待在这个世界的外来力量都已经被这个世界认可。你们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已经密不可分。”
“这个世界本就是一场梦,当你们融入梦中之后,就只能在梦中生活了。除非,有某种强大的东西,能够让梦变成现实。你能理解其中的难度吗?”米凯拉说道。
“……”托莲娜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原本不是梦中产物,那为什么我们最后又变成了梦中产物呢?把梦变成现实固然不容易,但把现实变为梦境也非易事吧?谁有这个能力,把现实之物变成梦中之物?”
“你可真敏锐啊……”米凯拉惊叹道。
“把现实之物变成梦境之物,确实不容易。拥有这种能力的只有造梦者……”米凯拉稍微停顿了一下。(因为那个造梦者正是某个常年不在线的家伙!)
“而你的身世其实和造梦者息息相关。你是造梦者打到创世神身上的一道攻击。这道攻击的力量渗透极深,它甚至和创世神的一些力量揉合到了一起。”
托莲娜的表情有些茫然。“所以我才会拥有奇怪的造梦能力,我把一些人复活了,但其实他们只是被我拉到了梦里……因为对我们而言,我们根本无法意识到我们正处于梦境中。”
“是的……”米凯拉点了点头。“而且从更深层次的角度来讲,你算是造梦者的半个女儿。只不过,这个女儿是梦境中的女儿,并不真实。”
“因为我没有实体……只是一道力量。”托莲娜自嘲道。
“那如果,我长出了实体。那位造梦者会认我这个女儿吗?”托莲娜问道。
“额……理论上来说是要认的。”米凯拉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因为他现在就是面临这种难题。
血月可是真正拥有实体的!如果它真的降临外界,那也就意味着孩子出生。
恐怕也就只有疯神才能搞出这种事情!毕竟干出这种事要忍受相当大的屈辱。
举一个相当不恰当的例子……这就和被强暴的少女生下了强奸犯的儿子一样。双方都要忍受很恐怖的折磨。
也难怪黄金树要死呢!要是黄金树知道这种事,绝对不会同意的!只有癫火才能无所顾忌地肆意疯狂。而癫火也代表着疯神的疯狂意志!
而且正是因为拉雅的复活,托莲娜的力量才能通过血缘关系渗透到血月之上。毕竟拉雅的母亲塔尼斯就是血月的组成部分之一。
也就是从那以后,血月拥有了不可思议的力量。它拥有了把外部力量转化成内部力量的能力。像血族力量,猩红腐败之类的力量都被它轻松转化了。现在的血月结合了各种各样的力量,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它是很多神灵共同的孩子。
如果是其它神灵遭受到外来神灵的攻击,那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这种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排出体外。而且他们也没有造梦者的能力,没办法把外来力量转化成自己的。所以他们想造出一个属于其它神灵的孩子还是挺难的。
但思路清奇的疯神就能想出这种诡异的办法来报复众人。
对于一些毫无廉耻的魔神而言,这种报复无关痛痒,甚至他们还会觉得这是一种自取其辱的行为。但对于圣灵来说,这种报复简直能让圣灵道心破碎。
而现在米凯拉想做的就是,将血月转生成玛莲妮娅夫妇的孩子。经过一道转生仪式之后,血月从伦理层面上讲,就是玛莲妮娅夫妇的孩子。这样一番操作,虽然看起来有些无厘头。但对圣灵来讲还是挺重要的。
不过这种行为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种推卸责任的味道。所以米凯拉在实行起来的时候,也会觉得内心很难受。而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疯狂补偿玛莲妮娅夫妇。
而且在血月出生之后,他还不能很快离开,他还要处理一些可能生的意外情况,他还要想办法引导血月走上正路,不过两百年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在经过一番谈心之后,托莲娜总算是从那场幻觉中醒来了。她也不打算再纠缠米凯拉了。
她感觉自己一直活在梦中,所有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没有实感了。她又想起自己小时候和米凯拉的对话了。
当时她被猩红腐败折磨,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而如今她自以为醒来,但其实还是在梦里。她的哥哥在现实中等她,而她可能永远也醒不来了。
“红尘往来皆是梦,梦醒内外总是悲。欢笑也好,悲伤也罢。终究不过是……大梦一场。”托莲娜的气质慢慢生了改变,她和整个世界都产生了一种极致的疏离感,她的身影缓缓消失不见。
而此时她处于地下的睡莲本体也渐渐陷入了沉眠,这一觉她可能再也不会醒来了。
“唉……”米凯拉也露出了自责的神情。也许这场实验从一开始就不该被实行。因为它伤害了无数的人。
虽然这些人只是梦境人物,但梦和现实对于他而言却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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